第193章
升堂
恍然间，好似两年前的情境重演。
这次皇帝动了气，朝中也没有人在这个节骨眼敢妄议此事，很多朝臣也想不明白纪沛然图什么。
原本，女子为官就是错。不管是那所谓的女夫子，还是穆家的女儿，都不过是痴心妄想。
没人想过穆月能活着回来。
况且，前朝因藩王作乱覆灭，兵权，本就是皇帝的一块心病。
穆月一个女子，做到了二十年来没有武将能做到的事，已经引起了朝中武将的不满。
如果皇帝这时候给了穆月大将军之位，武将们势必要群起攻之，到时朝纲不稳，保不齐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各地藩王也可借机作乱。
此时，长安进奏官穆良突然上奏，称纪沛然有违圣人之道，不念及陛下当年惜才之心，才特许那女夫子进驻画院，如今变本加厉，让那女子参与画院改制，是大大的僭越。其中列出数条罪状，指责纪沛然不该任由女子介入朝堂，简直荒谬。
写到皇帝心坎里去了。
皇帝立刻批复，表示你说得对。进奏官穆良趁热打铁，将这件事捅到了邸报上。
邸报迅速传遍长安，一时间，文人厌女的情绪到了顶峰，引用女训，女戒，将不合规矩的女子都指责了一个遍。
在这样敏感的时期，穆月一纸诉状，把顾秋白告到了京兆府。
她在京兆府门前击鼓，引来众多围观百姓，指指点点。
夜枭把穆月带回了府衙内。
从前是提审和犯人，如今也是。
夜枭和罗大人一齐坐在她对面，看完她的状纸，罗大人揉揉眉心：“...你的意思是，你要告顾秋白欠钱不还？”
穆月气定神闲：“是也，花神节当夜她请我过去帮忙，事后却没有给我酬劳，大人您说，这是不是拖欠薪酬？”
夜枭：“可有文书证明？”
穆月：“无。”
夜枭：“可有人证？”
穆月：“无。”
罗大人：“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凭你一张嘴，如何定案？”
穆月很无辜：“我做了工是事实，花神节当夜，是她请我扮演岑远舟，全长安的人都见了。只是我太相信她，没有签订文书，没想到，却被欺骗了。”
夜枭一怔，上下打量她：“是你？你就是那夜船上的人？”
穆月：“大人若不信，我家里还有当夜的服饰，自可追查。”
罗大人：“既然如此，便让梁安去押顾秋白回来，对簿公堂。”
再见到梁安，他带着苦哈哈的一张脸，说明了来意，顾秋白自然是没有任何挣扎，顺从的跟梁安走了。
梁安：“这欠账一事，不可闹大，你趁早把钱给了，如若不然，可是要打板子的。”
顾秋白：“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却说她倒打一耙，欺骗官府。”
梁安不说话了，他办案多年，看顾秋白的神态，就知道她压根不在意钱不钱的事。他已经开始好奇，这两个人在唱什么戏了。
罗大人想让这两人私下解决，结果两人都不肯和解，非要升堂。
闹得罗大人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无奈之下，他只好审理此案，定在第二天的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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