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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这一天注定有人不好过，不只是王氏，还有宫中的甄贵妃。
甄贵妃今年已经三十五六，却仍是艳冠后宫，在废太子被放出来之前，一直独霸圣宠。而就算是废太子变成了瑞德亲王，也难以动摇她后宫第一人的地位。
只是这次中秋却是不同。
圣人好名，很多时候都很乐意“节俭”一二，因此除了每年万寿节外，少有宴请群臣之时。而元后在的时候，自然是元后操持。元后去后，便有了继后。当继后都没了的时候，自然也就轮到了独霸圣宠的甄贵妃。
甄贵妃之母乃是奉圣夫人，圣人奶娘。是以对圣人的喜好禀性了如指掌，不逊于戴权。
有她在，甄贵妃才能在后宫之中独宠这么多年。虽非皇后，但掌管六宫之权柄，以至于整个后宫之中，遍布她的眼线。
只是圣人虽然照旧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歇在她处，可偏偏前几天才突然提出来的中秋之宴却让德妃去操持！
这简直是打她的脸！
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动摇她的根基，可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甄贵妃已经有了危机感！
再想想越发被圣人不喜的儿子，她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去给我拿纸笔来，我要写信。”
因心中已有腹稿，倒是很快就写完了，又亲自上了火漆，最后吩咐道：“明日宫门一开，即可送出宫去。”
而两刻钟后，戴权就对圣人道：“甄贵妃今天写了一封书信，命明日一早就送往金陵。”
圣人原本在看奏折，闻言头也不抬道：“写了什么？”
“大意是让甄氏一族避开锋芒，约束族人，低调行事。”
圣人对此倒是不意外，毕竟甄贵妃向来善于揣摩圣心，只是这揣摩的似乎也太到位了一些，以至于还是让圣人有些不快，又问，“可有提到三皇子？”
“并无。但今日三皇子妃入宫给甄贵妃请安，下午方才离开。”
圣人想了想道：“倒是还算知道分寸，且冷眼看着吧，有什么动静就第一时间告诉我。徵儿那边怎么样？身体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戴权平静道：“那东西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今日殿下甚至还开始练武，一如十年前。”
他心里只恨自己没有早发现这样的好东西，以至于都进了司徒徵的肚子里，若是受用的是圣人……虽然明明有白术的警告在，但他仍旧没有死心。
圣人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平，不禁笑道：“所谓生死有命，朕能活到现在早已是赚的，有一日便活一日，哪怕是始皇，不也有殒命的那日？况且朕还有一瓶，也不能太贪心。”
戴权听了不语，只是心中却想道，那贾赦，还是要好好地盯着！
“那荣国府这两天有什么动静没？”圣人一边说一边想起前些天戴权跟自己说的贾赦那些通房小妾，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可自己的儿子死心眼，他也只能全当不知了。
“今日林如海携妻回荣府，贾母心中十分欢喜，设宴款待，荣宁二府齐聚一堂，很是热闹。”
圣人听了不禁笑道：“想来是因为朕打算中秋宴请群臣，扰了他们合家团圆，索性先聚在一起热闹了一番。”
戴权低低道：“不识抬举。”
“你这老小子看来还真是对贾赦有了意见，这又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些东西想来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好处，否则还能不给自己多留一点？最大的好处不管是到了朕这里还是徵儿那边，终究是皇家的了。他们全家欢欢喜喜聚在一起，朕也只是心中有点羡慕罢了。”
圣人说着也不禁叹了一声。
儿子虽然病好了，但是他总有点不敢见他，见了他吧总是心中有愧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不见他吧，他又心里总惦记着，更是惦记孙子。
虽然每天东宫都会送来司徒璟的功课，可并不能纾解圣人这种复杂之情。
戴权见到不禁道：“倒是有件稀奇事没告诉您，那贾赦给儿子还有侄儿贾珠一人准备了一个书包，并且送了安信郡王一个，看上去很是有趣。再加上他每日在宫门口接送孩子，每每都有大臣盯着那个书包瞧。这一两日听说几个皇孙也很是喜欢。”
圣人对司徒徵外的几个年长的儿子都有不满，可是对孙子还是十分宠爱的，一听这话便道：“这有何难，让贾赦……”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道：“璟儿喜欢吗？”
戴权斩钉截铁道：“自然是极喜欢的，虽然不像是贾琏一样每天背着上学，但是每日还是亲自拿到书房中。”
圣人不禁笑道：“罢了，既然他喜欢就算了，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少见的时候才让人愈发喜爱，若是多了，也就没了那份喜欢了。别人要想做，自然能自己做去。”
缓缓，他又道：“明天下朝之后朕就过去看看，瞧瞧那书包到底是什么模样。”
显然，大老爷一点都不知道有人惦记起了他的知识产权。
之前都是封喝必醉的他似乎在陪刘老爷子喝了一次之后就知道了什么叫节制，今天只是喝了一个微醺，玩了玩大女儿，小儿子，这才和大儿子一起准备休息。
不过大老爷还是时不时地看看儿子，很想跟他说，儿子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啊，居然都木有吃醋！难道你这恋父情节突然没了？
琏萌萌被他一会儿瞄一眼地给看的别扭，不禁道：“爹你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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