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剑灵认主

归墟牢笼的第一层封印在齿轮浊气中摇摇欲碎，帝临天抱着昏迷的龙紫悦退回神陨荒原时，苍雷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剑身上老疯的剑灵虚影若隐若现，竟带着他径直飞向葬剑阁方向。破碎的青铜大门在剑意中自动开启，万柄古剑悬浮的剑冢中央，老疯正坐在断剑上啃食烧鸡，脚下散落着新刻的“剑随心动”四字。

“臭小子，抱着美人就忘了正事？”老疯的虚影打了个酒嗝，断剑突然化作流光没入苍雷剑，“归墟牢笼的第二层封印是‘齿轮剑域’，没点真本事可破不开。”他抬手，万剑齐鸣，在帝临天面前组成直径十丈的剑阵，每柄剑上都流转着机械教的噬能咒印，“用逆鳞剑诀斩第三式，记住——剑是手的延伸，心的锋芒。”

龙紫悦被轻轻放在剑冢边缘，帝临天凝视着旋转的剑阵，发现每柄剑的轨迹都暗合齿轮咒印的运转规律。老疯上次传给他的“焚天剑诀”残章在识海翻涌，可每当他试图按剑招拆解，剑刃上的咒印就会发出刺耳尖啸。“剑随心动，而非随招动……”他喃喃自语，想起在星渊镜界看见的父亲战死场景——帝苍梧最后一剑劈开齿轮核心时，眼中只有保护家人的执念。

剑阵突然加速，七柄重剑如陨石般砸落。帝临天本能地挥剑格挡，苍雷剑却在接触瞬间被咒印震偏。老疯的虚影摇摇头：“你还在用凡界剑修的套路，神族剑修讲究‘意随神动’，神纹在哪，剑就在哪！”

话音未落，十二柄细剑从刁钻角度刺来。帝临天胸口雷罚神纹骤亮，突然福至心灵——神纹之力本就是剑意的具象化！他放弃用眼睛捕捉剑路，神纹如雷达般“感知”着每柄剑的轨迹，苍雷剑在手中化作雷光，竟比眼睛看到的更快三分。

“叮——”

第一柄剑被弹开时，帝临天终于明白老疯的意思：神族战纹与剑意本为一体，何须分神拆解招式？他闭上双眼，神纹之力顺着经脉涌入剑柄，脑海中浮现出母亲被齿轮锁链穿透的画面、父亲倒在机械教宗脚下的场景，还有龙紫悦为他挡下齿刃时的血色衣襟……这些记忆如熔炉中的铁水，将他的剑意锻造得愈发锋锐。

剑阵突然一变，万剑组成机械教的齿轮图腾，中心处显化出永动之主的虚影：“帝氏余孽，你的剑还不够快！”虚影挥手，数百道齿轮刃从剑缝中射出，比之前的攻击快了三成。帝临天感觉面皮生疼，却在此时听见龙紫悦的呻吟——她肩甲上的齿轮咒印正在渗出黑血。

“够了！”他暴喝一声，胸口双神纹同时亮起，苍雷剑上突然浮现出老疯的断剑虚影。这不是简单的剑意融合，而是将神纹之力注入剑魂，让剑成为神纹的延伸。当第一百零一剑斩来时，他的剑已先一步抵达对方破绽，齿轮刃在雷光中崩解，竟连咒印都被蒸发。

老疯的虚影眼中闪过惊讶：“有点意思，不过还差——”话未说完，帝临天的剑势突然一变，不再执着于破解剑阵，而是直取老疯所坐的断剑。这招违背了所有剑理，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意——因为他知道，这剑阵的核心，从来都是老疯的剑意。

“好！”老疯大笑着挥剑，断剑与苍雷剑相撞的刹那，整个葬剑阁发出龙吟。帝临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炸开，眼前浮现出老疯三百年前的记忆：神族少主将星盘托付给他时，身后是燃烧的祖祠，而他手中的断剑，正是帝氏祖传的焚天战刀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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